语重心长话后勤(本刊专访)

语重心长话后勤访国务院原总理办公室主任童小鹏

张升智

　　5月30日,国务院原副秘书长、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常捷、中共中央直属机关事务管理局原副局长徐烈源一行,参加完华东六省一市在福州召开的机关后勤改革研讨会后,在考察途中,登门看望了定居福建漳州市的国务院原副秘书长、原总理办公室主任、中共中央统战部原副部长童小鹏同志。童老是福建省长汀人,1930年16岁时参加工农红军并加入中国共产党,1932年随红军攻打漳州时第一次来到漳州。漳州这块热土是福建省的花果之乡、鱼米之乡,给他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。1987年他离休时,给中央写信,要求离开北京到福建漳州定居。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的习仲勋同志表扬他这个头带得好。1990年底,他携同老伴告别了北京的亲人故友,放弃了大城市优越的生活条件,举家迁居漳州。福建省委、省政府和漳州市委、市政府对他既很尊重又很关心,妥善地为他安排了住房,配备了秘书、车辆和服务人员。言谈中,他多次提到,感谢组织上的关心和照顾。　　这一次,童老听说两个管理局的原任领导要去看望他,非常高兴,特地把国管局送给他的《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大事记》一书找出来翻阅。当我们一行到达他的住地时,他迎上前来,一一同大家握手,引入客厅落座。客厅不大,除了一排转角旧沙发和几把椅子、一个茶几外,别无他物,十分俭朴,只有墙上的几帧大照片,纪录了这位老红军的不平凡经历。由于他听力不太好,叫秘书把来人的名字一一写出来送给他看。他虽已85岁高龄,但行动稳健,思维敏捷,音声宏亮,记忆力惊人,十分健谈。当常捷同志自我介绍后问他还记得不记得,他连声说:“记得,记得”,并对大家说,我在漳州生活得很好,“四代同堂(外孙女带小孩同我一起生活)不亦乐乎?有战友自远方来,不亦悦乎?”童老说,我自1936年西安事变以后,就一直在周总理身边工作,是在周总理和董老(董必武)教育下成长起来的。周总理对机关事务工作很重视,很关心。我在国务院时虽然不分管机关事务工作,但有许多事是周总理通过我向国管局交待办理的,“文革”中有许多特殊事是国管局通过我向周总理报告的。国管局负责党外民主人士的生活服务和警卫工作。当时,林彪、江青一伙到处煽风点火,“红卫兵”、“造反派”要冲击民主人士,你们就通过我向周总理报告,总理就让我出面去做工作,他们说我是“救火队员”。管理局的工作表面上看是事务性的工作,实际上是政治性、政策性很强的工作,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,是为党和国家的政治服务的工作,也是为统一战线政策服务的工作。正因为大家有这样的认识,所以工作做得好。要把这种好的传统继承下来,发扬光大。你们国管局有个侯春怀,是分管领导同志生活服务工作的副局长,他去世时,很多高级民主人士都给他送了花圈,说明机关事务工作很重要,很有政治性、政策性。童老指着手中的《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大事记》说,你们把这些重要事汇集起来很好,对后来的同志也是一种教育,可以从中受到启发和激励。童老说,我做过秘书工作,机要工作,你们是做机关事务工作的。任何机关、任何领导,都离不开秘书工作、机要工作、机关事务工作。做秘书工作、机要工作、机关事务工作的都是“螺丝钉”,我也是“螺丝钉”,都是默默无闻的艰苦工作,但是缺了“螺丝钉”,机器就转不起来,工作就会受影响。我写了《风雨四十年》,主要是写周总理的。我还要写回忆录,已经报告省委、市委同意了,但不是写我自己,是写我经历的人和事,其中包括做秘书工作、机要工作、机关事务工作的同志,他们做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工作,要让大家知道,理解他们,尊重他们。做这些工作的同志也要自尊,尽力把工作做好。当然篇幅有限,这方面也不能写得太多,请你们谅解。童老说,我在写《风雨四十年》第二部,突发心肌梗塞,老伴也辞我而去。在我身体恢复后,很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,市委派人帮助我把第二部写了出来。我也算尽了一份心,完成了一项任务。当时我作了一首打油诗:“大病不死又起来,工作生活巧安排;知足知福保长寿,留得青山就有柴。”长征挺过来了,“文革”挺过来了,现在改革开放,生活条件、医疗条件这么好,应该知足知福,还要把身体保养好,继续为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。最近,市里开展“三讲”教育,让我给同志们讲讲周总理的品格和优良传统,我答应了。我刚从重庆回来,重庆市把红岩精神作为凝聚全市人民进行创业的精神。我一讲周总理就容易激动,只准备讲一小时,稍作休息之后一定去讲。童老见到老同志、老后勤特别兴奋、激动,滔滔不绝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。我们怕影响他的休息和健康,便起身告辞,并请他保重身体,祝他健康长寿。他爽朗地笑了,又给我们背诵了1991年刚到漳州不久写的一首诗:“老汉今年七十七,能吃能睡又能提(菜篮子);再活二十还不够,我要活到一百一”。还对大家说,谢谢同志们关心,请同志们放心,我也很安心,随即招呼大家同他一起合影留念。最后他说,他很怀念余心清、高登榜等同志,还问起国管局原副局长高富有、中直管理局原副局长高福友同志并请我们代向国管局同志们好。陪同看望童老的,还有漳州市委副书记马瑞民,福建省机关事务国管理局原局长余敏赐、接待处副处长周萍,漳州市机关事务管理局郭长容局长、林展益副局长和国管局、中直管理局的随行同志。我觉得童老的革命精神,豁达开朗的品格、对党的事业的忠诚和语重心长的谈话,对机关后勤战线工作的同志既是肯定,也是教育和鼓励,特在当晚追忆整理出来,以飨大家。1999年　第4期　《中国机关后勤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