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地黄花分外香———回忆红军老战士邓六金(后勤文苑)

战地黄花分外香———回忆红军老战士邓六金
●吴　昊

　　2003年7月16日,惊悉邓六金老大姐因病不幸逝世的消息,心不禁忽地一沉,一位坚强勇敢的红军老战士、一位亲切慈祥的革命老妈妈永远地离我们远去了!翻看着和邓大姐的几张合影,她的音容笑貌,她的谆谆教诲,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    记得第一次见到邓大姐是在1997年的秋天。那时,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国管局离退休干部局工作不久,一天上午,侯局长对我说:走,我们去看看邓六金大姐。谁是邓大姐?在去邓大姐家的路上,局长向我讲述了大姐的革命经历:她1912年生于福建上杭的一个贫苦农家,因生活所迫,从小被送做童养媳,历尽苦难,1929年毅然投身革命,1931加入共产党,是胜利走完举世闻名的2万5千里长征的27位女红军战士之一,那时她还是20多岁的姑娘,同男同志一起爬雪山、过草地。当时女战士都编在“休养连”中,她们在冒着天上敌机轰炸、地上敌军围追堵截的同时,还要照顾战斗部队留下的老弱病残。在最艰苦的日子里,在强行军中,邓大姐用担架抬着伤员,把两只脚都走烂了,甚至累得吐了血。到延安后与老一辈革命家曾山相识、相爱,结成革命夫妻。解放战争时期邓大姐受命组建华东保育院并在不久后担任院长,为照顾和保护革命后代历尽千辛万苦,经常为照看保育院的其他孩子而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弃置一旁。一次为了挽救一个小女孩的生命,她连夜赶路二百多里到省城去买药……许多她曾经抚育过的革命后代一直深情地称她“邓妈妈”。听完局长的介绍,我对邓大姐多了许多敬意。
    邓大姐住在北京东城一个普通的单元楼里,我们走进家门的时候,邓大姐已等在客厅里,一见面,85岁高龄但依然精神矍铄的她,一边拍着手一边微笑着招呼我们:“欢迎老干部局的同志,欢迎我的娘家人,快坐,快坐。”第一次到邓大姐家,多少显得有些拘谨,这时邓大姐笑着走过来,握着我的手说:“你是咱们老干部局新来的同志吧,这么年轻。”我赶忙自我介绍,并向大姐问好。大姐风趣地说:“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按说我们还是同行呢,都是看小孩的,不过我看的是小小孩,你们看的是我们这些老小孩。”一番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。我看到邓大姐这么和蔼可亲、平易近人,就说:“能为像您这样的革命老前辈服务感到很光荣,祝您健康长寿。”邓大姐摆摆手说:“我们老了,成累赘了,希望在你们年轻人身上。革命战争年代,环境条件那么恶劣艰苦,但大家斗志昂扬,总有使不完的劲,没有吃不了的苦,靠的就是那么一种信念,那么一点精神。现在条件好多了,但信念不能没,精神不能丢,年轻人一定要有奋发向上的精神状态。”一席意味深长的话使我深受触动,至今想来仍受益匪浅。随后邓大姐高兴地与我们合影留念,还特意让我坐在她身边,感慨地说:“我就喜欢和孩子们、和年轻人在一起,我自己也就觉得年轻了。”告辞的时候,我一转身,蓦然看到窗台上的一盆金黄色菊花,在秋日的阳光下,静静的,是那么绚丽,那么奔放,散发出幽幽的清香……(作者单位:国管局离退休干部局)